我读一本书《菊花禅》:文字里的芬芳!

“柿子红时,人在病中。待出得院来,受得起那薄凉,欲尝那一口甜时,秋已经踩过枝头,在烟尘里远了。只剩下微颤的枝,在半空里画着影儿,像孤帆远逝后微漾的余波。”一般人写秋天,无外乎“这是萧瑟的季节”“这是成熟的季节”等等,而许冬林笔下的秋天,像一缕风,轻轻地从山间一汪清泉上吹了过来,把人的身心荡涤得分外澄明。

许冬林的《菊花禅》就摆在我的床头,翻一回,叹赏一回:“这样的文字是怎么写出来的呢?”从小到大,也看过几本书,喜欢的作家也有一些,但让我赞不绝口的,屈指可数,许冬林算一个。

她的文章真的是篇篇锦绣、字字珠玑,让人读了只觉余香满口,惊才绝艳。她的各种妙语和张爱玲有得一比,张爱玲有一种洞察世情穿透岁月的苍凉、淡然、不动声色。许冬林则不是,她给人的感觉是清艳,是孤绝,是一种无可言说的美。“时光是一盘大大小小的玉珠子,倾在地上,滚走了,有人抹了泪在找,找到老。有人不找,只兀自坐在窗前,欢喜地挑针弄一袭锦绣,绣了鸳鸯牡丹好春光,也把自己绣进去,就这样老不掉了。”

她的文字绝对不是空洞的风花雪月和华丽的堆砌辞藻,而是对人世、对事物的真切感受。一个字,一个词,一碗粥,一味药,她都能细细玩味。她的文字也绝不是高高在上,如站在云端上的仙女,清冷地俯视人间。相反,她所描述的都是人间烟火、琐屑家常。她流连于自己的乡村岁月,辗转于小女人的心绪和情思。

她十分仰慕郑板桥,在《与竹为邻》中写道:“若能与板桥为邻,多好。浣过衣,弄好炊,然后装作去散步,隔墙看他在竹荫下喝茶,看他在纸窗边研墨画竹,院子里,竹声飒飒,秋蝉鸣噪……板桥与竹为邻,我与板桥为邻。我把板桥的画册置于案头床边,即使不翻,即使只是闻着那纸墨散发的细细幽香,已觉得日子芬芳。”

她不知,我也是这样爱着她的呀!我也希望能与她为邻,天天在不经意间,看她披着海藻般的长发,穿着绣花的长裙,两分妖娆,五分曼妙,三分出尘,穿行在这烟火红尘里。希望我也能沾染一点她的气息,借得一点她的才华,让自己平淡的人生闪耀出一点萤火之光。

她不知,我因为看了她的书,才知道文字里也可以散发出芬芳来。而平淡琐碎的人间岁月,因为有了她这样的女子,才变得活色生香、有滋有味。

(作者:山东省聊城市茌平区仲嘉变电器材有限公司 张晓燕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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